熙宁六年九月,天章阁待制李公,自登州来守此邦。爱其山川泉石之胜,怡然有久留之意。此邦之人,安公之惠,亦欲公之久于此也。然自其始至,而民知其方将复用,惧其不能久矣。明年二月,诏书移牧河间,邦之父兄皆惜其去。虽公亦将留焉而不可得也。于是数与其僚燕于湖上,曰:“
破甑不复顾,彼无爱甑心。弃璧负赤子,始验爱子深。诚知均非我,胡为有不能。一从三界游,久被百物侵。朝与喜怒交,莫与宠辱临。四物皆不胜,生死独未曾。不经大火烧,孰为真黄金。弃置父子恩,长住旃檀林。
辙自绩溪蒙恩召还,将自宣城沿大江以归。家兄子瞻以书告曰:“不如道歙溪,过钱塘,一观老兄遗迹。”辙用其言。既至吴中,迫于水涸,不能久留。十月八日,游上天竺,子瞻昔与辩才师相好,今隔南山不得见,仍作三小诗以寄之。我兄教我过东吴,遗墨山间无处无。忽报冬潮催出氵匽
南归闭门万事了,病卧常多起常少。未用田间下泽车,何须枥上追风骠。乡人记我少年日,滇马为致风前鸟。三年伏枥人共怪,马不能言心可晓。坐驰千里气蟠结,日食生刍空自笑。主人自是箕颍人,谁复为送洮岷道。支公惠眼识神骏,山下泉甘足芳草。法流一洗百病消,翘足长鸣且忘老。
潜鱼在渊安可及,垂饵投竿易如拾。横江设网虽不仁,一瞬未移收百十。画鱼何者漫区区,终日辛勤手拮据。已嫌长网不能遍,肯信一竿良有余。鲲鲵骇散蛟龙泣,获少惊多亦何益。愿従网罟登君庖,碎首屠鳞非所惜。
老虎穴中卧,猎夫不敢窥。骅骝服箱骖盗骊,巡城三匝漫不知。帐中昼梦日绕壁,惊起知是黄须儿。马鞭七宝留道左,猛士徘徊不能过。遗矢如冰去已遥,明日神兵下赤霄。荒城至今人不住,孤兔惊走风萧萧。
昔游都城岁方除,飞雪纷纷落花絮。径走城东求故人,马蹄旋没无寻处。翰林词人呼巨源,笑谈通夜倒清樽。住在城西不能返,醉卧吉祥朝日暾。相逢却说十年事,往事皆非隔生死。惟有飞霙似昔时,许君一醉那须起。兰亭俯仰迹已陈,黄公酒垆愁杀人。君知聚散翻覆手,莫作吴楚乘朱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