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都多少寺,梵学競推能。到老不破戒。满城唯此僧。池龙听夜讲,海客施年灯。别后空相忆,庙劳正可憎。

海上风与雨,未眹先气升。泽卤杂山云,蓊郁相薰蒸。交语面已障,安辨丘与陵。衣濡带革缓,臭腥殊可憎。自非昌其阳,疾疠得以乘。君子却阴邪,何必医师能。

闲居无一事,睡少自夙兴。空庭翠雾合,高树红日升。曳杖遶四廊,悄然不逢僧。厨烟俄漠漠,鱼鼓亦登登。晨粥香满堂,粱肉坐可憎。匡山在何许?吾将买行縢。

嗟我客上都,忽已见暮春。骑马出闇门,眯眼吹红尘。西湖商贾区,山僧多市人;谁令污泉石,只合加冠巾。黄冠更可憎,状与屠沽邻,齁齁酒肉气,吾辈何由亲!少须一哄散,境寂鸥自驯。举手邀素月,移舟采青苹。钟从南山来,殷殷浮烟津。鹤发隐者欤?长歌收钓缗。畏冷不竟夕,恨此

富贵常求系日绳,厄穷却羡弃家僧。强颜始觉贫为害,对镜方嗟老可憎。出户风霜欺短褐,读书父子共昏灯。圣师梦奠二千载,一卷遗言终可凭。

晚境常忧豁可憎,苦留终不受丁宁。主贫何恨客辞去,木老元知叶自零。未害朵颐临肉俎,但妨叩齿读仙经。从今有酒须勤买,莫学骚人要独醒。

扰扰万类殊,可憎非一族。甚哉蚊之微,岂足污简牍。乾坤量广大,善恶皆含育。荒茫三五前,民物交相黩。禹鼎象神奸,蛟龙远潜伏。周公驱猛兽,人始居川陆。尔来千百年,天地得清肃。大患已云除,细微遗不录。蝇虻蚤虱虮,蜂蝎蛇蝮。惟尔於其间,有形才一粟。虽微无柰众,惟小难

问此初谁筑,经营羡尔能。依深还巨木,就荫覆高藤。坐与境同寂,来无人可憎。一床黄卧具,茂灌本如僧。

蜗角蝇头既可憎,如何又问利和名。学他太古先天妙,舍取中庸一点诚。乾坤所谓日月祖,坎离乃是天地精。工夫学到震无咎,只字拔茅乘泰亨。

万仞嵩峰接天远,妖武登封艰步辇。初登峻岭已回心,何事艰难能黾勉。亦似徽之泛剡溪,想见王阳临蜀坂。老子山林兴不浅,兴尽中涂犹欲返。古人戒在末路难,九十常为百里半。世上风波更可憎,心不可回聊自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