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壑曾居葛岭西,游人谁敢问苏隄。势将覆餗不回首,事到出师方噬脐。废圃久无人作主,败垣惟有客留题。算来只有孤山耐,依旧梅花片月低。

一雨三日水抹堤,南村北村云凄凄。天公约束龙反穴,不忍嘉谷沈涂泥。日光清薄潦未缩,起视又叹行云西。初才淅沥洒窗户,俄已湍泻鸣沟溪。丰凶相乘若翻手,振救小缓辄噬脐。穷阎腐儒不预此,且收芋栗宽儿啼。

游伏柏林下,食柏遂生香。空知噬脐患,岂有周身防。赤豹以尾死,猛虎以睛丧。傥或益於用,捐躯死其常。

蚊集殊难散,蝇驱已复回。偏能侵枕簟,尤喜败樽镭。恰则噬脐去,何曾洗足来。化工生育尔,岂不甚仁哉。

人情见了多,世态谙来久。事过忧噬脐,物伤防掣肘。水浊更澄滤,衣尘须抖擞。必欲论主衡,何人为好手。

水豢山肤自土宜,况邀从事到青齐。宾筵大嚼宁虚口,灶妇深颦想噬脐。烂醉岂无醒酒鱠,明朝重阅不鸣鸡。扶头更忆松江晓,旋买鲈鱼薤捣虀。

抱玉归来泪满襟,世间何许觅知音。此生虽有噬脐悔,到死终无尝胆心。伏枥马思云路远,避钩鱼隐石潭深。故人若问淞江客,自采芙蓉学楚吟。

虚馆怯朝寒,幽寒不可续。展转复展转,万感起心曲。世涂嗟枘凿,亲养悲风木。悔往舌噬脐,念来弓拟鹄。悠悠穹壤间,方寸浪驰逐。西山有仙子,胸次湛寒玉。何年白鹤归,就我云边宿。挽衣起凝睇,飞鸥下平绿。

邓侯城垒汉江干,自谓深根百世安。不用三甥谋楚计,临危方觉噬脐难。

故都遥想草萋萋,上帝深疑亦自迷。塞雁已侵池籞宿,宫鸦犹恋女墙啼。天涯烈士空垂涕,地下强魂必噬脐。掩鼻计成终不觉,冯驩无路斅鸣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