篷背有霜篷底眠,梦中犹念草鞋钱。强炊五斗官仓米,也趁千艘落水船。居士秃巾撩楚雁,僧伽孤塔供淮天。盱眙城在石色古,浪打至今端可怜。

涛波襄陵尚霖雨,龙伯不省田家苦。官中出镪瘗流尸,内地之民无宅土。京邑本根枝外邦,渠侬枵虚闯官仓。流亡可饱骨可肉,县官仁爱吏慈祥。古来畏天灾无小,迄令百颦馀一笑。阳愆阴伏谁致此,共说群憸投有昊。一昨雩祷饭不荤,神祠佛屋香炷氲。霓望朝昏耐跼蹐,风传真赝长纷纭。

去年米贱家赐粟,百万官仓不余掬。青钱随赐费追呼,昔日剜疮今补肉。今年夏旱秋水生,江淮转粟千里行。不应远水救近渴,空仓四壁雀不鸣。似闻为政不为费,两不相伤两相济。十年敛积用一朝,惊涛破山风动地。

潦退旱随至,吏忧民足伤。陂塘待天雨,饘粥仰官仓。事势胡能久,收成亟所望。关心厪汉节,用意格穹苍。忽已云霓合,兼之雷电将。骤来能点点,快落遂浪浪。未复田畴绿,才苏菜陇黄。粗能宽闵闵,聊且慰皇皇。末世耽饕佛,前闻戒暴尫。于公明孝妇,卜式讼弘羊。是可资邦本,宁唯

官仓出粟遍东西,多谢朱公念隐微。但觉闾阎犹菜色,不知园囿已花飞。当年国论无同异,此日民言有是非。天上鸳鸿方刷羽,海边鸥鹭已忘机。

忆昨太守宣城陈,人物风流法从臣。太息官仓取无艺,要与邑民图久计。总将一石计其赢,三斗八升为定制。厥初号令发雷霆,奉行谁敢圭撮增。愚民不解深长虑,竞喜当时斗斛平。新守迎来旧守法,号令虽严谁复顾。斛面坡陀斗面高,三斗八升作常赋。后生主簿辛君机,太学声名盛一时。

万灶连营横塞月,委输不继官仓竭。冠攘虽息尚游魂,胡虏已衰闻蹀血。赭衣开河深复深,青青蔓草生河险。岁旱氏饥神乏祀,故老言言徵讖纬。使君事业今夔龙,十年准拟调元功。铜虎分符又南国,北来更阅千山重。同寮有客居同里,尤国同心无彼此。既知东海之妇可致旱,又知疏勒井泉

层云挟雨来,四郊树木苍。东风吹春促,尚带花药香。年华不可驻,倏见夏日长。近传陵陂麦,宿昔青已黄。隣舍思煮饼,隔墙闻沸汤。里胥忽在门,先当输官仓。

朝阳过山来,下田犹露湿。饷妇念儿啼,逢人不敢立。青黄先后收,断折伛搂拾。鸟鼠满官仓,于今又租人。

燕子从来巧语声,主人相爱是常情。黄头老雀何能解,饱食官仓过一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