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载中原一棹还,碧琉璃外更无山。扣舷三下知谁会,自作吴音唱月弯。

扁舟东来歌扣舷,四顾云水心茫然。蛟龙见窟不见唾,星斗满身如在天。打鼓卖鱼江雨歇,看山濯足溪风颠。解衣典取酒一石,醉伴忘机鸥鸟眠。

纵棹下清溪,波静地仍偏。日夕水风凉,萧洒成安眠。兀兀但高枕,悠悠不进船。中流忽惊寤,渔父歌扣舷。山川非曏时,回首去霞边。

拟放平湖月下船,櫂歌中夕发长川。苹风好为云开幕,兰桨不妨人扣舷。猨鹤候迎将晓日,鱼龙悲啸未晴天。玉川塌额金沙上,阊阖封词漫一笺。

杖策来寻塔庙仙,半程便到碧霄边。三千民办浮尘外,百二山河在眼前。推把孤标长插地,只消一柱可擎天。夜阑籁静凭栏听,隐隐星河人扣舷。

山色秋分后,月华霜降前。况方行水国,而复遇晴天。万象入搔首,百怀归扣舷。伤觞非至礼,聊尔胜徒然。

桂舟兰作枻,芬芳皆绝世。只可弄潺湲,焉能济大川。树悬凉夜月,风散碧潭烟。未得同鱼子,菱歌共扣舷。

树号相思枝拂地,鸟语提壶声满溪。云涯一里千万曲,直是渔翁行也迷。荒柳卧波浑似困,宿云遮坞未全痴。云情柳意萧萧会,若问诸馀总不知。每逢孤屿一倚楫,便欲狂歌同采薇。任是烟萝中待月,不妨欹枕扣舷归。

落日暝云合,客子意如何。定知今日,封六巽二弄干戈。四望际天空阔,一叶凌涛掀舞,壮志未消磨。为向吴儿道,听我扣舷歌。我常欲,利剑戟,斩蛟龟。胡尘未扫,指挥壮士挽天河。谁料半生忧患,成就如今老态,白发逐年多。对此貌无恐,心亦畏风波。

聊写达观之怀,寓超然之兴云壬戌孟秋,苏子夜游,赤壁舟轻漾。观水光、弥渺接遥天,月出于东山之上。与客同,清欢扣舷歌咏,开怀饮酒情酣畅。如羽化登仙,乘风独立,飘然遗世高尚。客吹箫、音韵远悠扬。怨慕舞潜蛟、动凄凉。自古英雄,孟德周郎。旧踪可想。噫,水与月兮,逝者